在水电五局下凯富峡项目,我时常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背靠着烈日,手捧起一本小册,坐在隐蔽处静默地阅读。在斑驳的树叶阴影下,手指缓缓地拂过书页,聚精会神地看着,时而蹙眉,抬头思索着,目光飘向远方的山腰,时而嘴角轻轻扬起,露出恍然大悟时舒心的微笑。他就是我们项目夜幕下的青年赞籍守门人——“莫卡”。
每当我夜间散步,深一脚,浅一脚转悠着,就会看到守门亭里的那星点灯光。莫卡吃住都在狭小的门卫室里,整天呆在那地方,做着同样的事,过着同样的生活,一过经年。但默默地坚守着一年又一年,坚守着岁月的那份孤寂,也坚守住了心中的那份职责。他的工作好像很不起眼。从初次见面到现今为止,感觉他心中藏有一只猛虎细嗅蔷薇,高大威猛的身躯下伴着谦卑而又带点害羞的姿态,声音总是低沉欠力,但行动却极为果断迅速,总给人一种“大智若愚,深藏不漏”的印象。
以前看到的许多守门人大都是上了年纪的,年轻的守门人屈指可数。而在这项目上,这夜幕中青年的身影着实为其增添了一份生气与活力。每次夜间散步,偷偷朝门口瞥一眼,脑袋里总是蹦出一个疑问:年轻有力的他,为啥只甘愿当个“简单”的夜间守卫。但每次看着他夜间忙碌的身影,白天静默思索的学习样子,不经感叹他心中“大智若愚”的猛虎细嗅着“深藏不漏”的蔷薇。
忙碌中的身影
夜幕降临了,我一如既往地散完步,习惯独自坐在国旗台阶下,正对着项目大门口,等待着这位青年赞籍守门人。但他的出现总是那么“循规蹈矩”。通常能从远处角落里看到一个高大的、黑乎乎的身影,但戴的白色项圈却十分显眼,一路从项目门口径直走到后面的停车场,开始他的“例行检查”。我起身,于附近绕着圈徘徊,默默地观望着。首先例行车辆检查,他先是提着手电筒向车辆四周巡视清点车辆,而后走近一点查看每辆车的车牌,门锁和挡风玻璃上贴的各种年检标识,再蹲下来看看每辆车的轮胎是否完好,最后确定好了之后拿起小本子开始记录。记录完毕后,他又例行安保检查,围着项目主营地的各个屋檐,不紧不慢地沿着墙角边上转悠,也时不时地提起手电筒朝四周扫视一番,又通过窗户玻璃朝每个房间里寻视一番,转头打开走廊的灯,再走到门前不停地捣鼓着门锁,看看是否锁死,不时又翻到后面去看看窗户是否已经紧闭。对于不上锁的文印室、会议室等和其他生活区总是会在后半夜不时进去检查2-3次才肯放心。
检查结束之后,他又开始在篮球场帮忙设置露天观影区以及调试放映设备,桌子、椅子、放映机、屏幕、音响一应俱全;然后安排夜班巡查司机及车辆,利用对讲机与各工区及施工面夜间守卫沟通交流,并不时监督其在岗出勤情况,及时汇报前方巡查情况;半夜有时还帮忙联系货车司机接车,组织人员清点货物,帮忙卸货;或是引导夜间问诊,应对夜间各种突发情况……
或许整夜忙碌的身影,磨平了他青年本该有的桀骜不驯的棱角,但却培养了他于困境中寻觅捷径的能力,让他在忙碌中做到有条不紊,在喧嚣中品味独我的暗香。
静默中的思索
白天虽不经常见到他忙碌流动的身影,却总能时常瞧见墙角一隅,一个熟悉的身影,背靠着烈日,手捧起一本小册,坐在隐蔽处静默地阅读。墙角里的“书香安宁”,开辟一隅“读书角”,在斑驳的树叶阴影下,手指缓缓地拂过书页,聚精会神地看着,时而蹙眉,抬头思索着,目光飘向远方的山腰,时而嘴角轻轻扬起,露出恍然大悟时舒心的微笑。有时总会忍不住低声念出来,有时也会用笔圈圈划划,记下顿悟的心得体悟。
而我总是喜欢在工作闲暇期间去一探究竟,探究“墙角一隅的书香”。“莫卡,今天又看啥书了?” 轻轻地走向前去问道。
“没啥特别的,我从项目上借的一本小说--《To Kill a Mockingbird》,挺不错的,我都看了两三遍。”
看着那泛黄的纸张和卷起的书页,我不禁问道:“这本书有点历史了,我上大学时候也读过这本英文原著,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嗯,应该是时间长了,借的人多了,所以翻过的痕迹比较重,我特别喜欢书中的阿迪克斯,想像他一样带领自己的孩子们见识这个世界的纷繁复杂之后,依旧坚定不移地告诉他们要保持善良和正义,想像斯科特和杰姆一样去尊重他人,像尊重天使一样去尊重怪物。”
听完后,我立马为他竖起大拇指:“真是用心看,看得好仔细,特别有思维深度。”
而他只是摇了摇手,笑而不语,自己又继续默默地看起来了。
对于他来说,书像一种‘奢侈品’,虽身无长物,但精神优越、内心丰富。依稀记得第一次问他,为啥喜欢在闲暇时间里阅读,他重重地点头说道:“我的未婚妻是一名老师,我也想像她一样拥有更多的知识,我很庆幸能在中国电建的下凯富峡项目工作,因为这给了我一个能接受到良好教育的机会,不仅是物质上,更是精神上。”
或许静默中的阅读思索,让他在一如既往的工作中磨炼意志,充实心灵,拥有充实舍弃空虚,拥有踏实舍弃浮躁。
星光不问赶路人,时光不负有心人。夜幕下的一次次邂逅,让我邂逅他的猛虎细嗅蔷薇,邂逅他的那份踏实肯干,而斑驳树荫底下的一次次侃谈,也让我目睹到了他的那份聪慧和谦卑,目睹到了他的那份秉心坚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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